山西大学学报( 哲学社会科学版) 2015 年 11 月
国之中国内省及蒙古货物约占到 22． 4% 。而经俄 商之手运出俄国者和运入俄国者分别占到 70． 4% 和 77． 6% 。”［7］344 民国初期有学者感慨晋商风光不 再: “自有明迄于清之中叶，商贾之迹几遍行省，东 北至燕奉蒙俄，西达秦陇，南抵吴越川楚，俨然操全 省金融之牛耳。……讵有清咸同以还，国运日蹙，谷 人之牵车牛远服贾于俄蒙地者，损折大半。”［12］
虽然这时恰克图地区的贸易已经甚微，但仅存 的贸易还是由晋商来运营。清末曾在恰克图从事过 贸易的吕凤翥先生说: “当时恰克图有十数家商号， 都是本省人开设的，多为晋中一些县份的人。”［13］ “在恰克图从事对俄贸易的众多山西商号中，经营 历史最长、规模最大者，首推榆次常家。常氏一门从 常万达于乾隆年间从事此项贸易开始，历经乾隆、嘉 庆、道光、咸丰、同治、光绪、宣统七朝，沿袭 150 多 年。尤其在晚清，在恰克图十余个较大商号中，常氏 一门独占其四，堪称清代本省的外贸世家”［3］43 。晋 商“各商号在莫斯科、多木斯克、耶尔古特斯克、赤 塔、克拉斯诺亚尔斯克、新西伯利亚、巴尔纳乌、巴尔 古金、比西克、上乌金斯克、聂尔庆斯克等俄国较大 城市以及库伦、张家口、天津、上海、汉口都设有分 庄，往来采购运销由恰克图出进口的货物。”［14］
新疆市场上，从事中俄贸易的商人以俄商为主， 其次为新疆土著商人，再次，中国的内地商人，有燕、 晋、湘、鄂、豫、蜀、秦、陇等八大商帮。
新疆土著缠回是新俄贸易的一大主体。早在 17 世纪以前，新疆地区与俄国的茶叶、大黄贸易主 要是通过当地缠回及安集延商人进行的。17 世纪 后期，“当俄国征服西伯利亚以后，它通过俄国与清 朝发生贸易关系，于是青海的大黄就依靠俄罗斯商 人和布哈拉人”输入俄国。1676 年率领俄国贸易代 表团来华贸易的斯巴伐里称: “布哈拉人从撒马尔 罕市络绎不绝地经过吐鲁番、喀布尔和其他布哈拉 ( 人居住的) 诸城市去拉萨旅行，经由此道，到达中 国的边境城市肃州，那里是大黄根的产地，托博尔斯 克人和布哈拉人就前去采购”［15］，然后经由新疆地 区运往俄国。
在恰克图贸易关闭期间，清政府规定: “嗣后凡 有安集延、布鲁特、哈萨克人至俄罗斯贸易，换回物 品带到伊犁等地等地出卖，即晓谕伊等，现在库伦已 经停商，尔等所带俄罗斯货物，已不准我方人购买，
尔等因系外藩人，亦不予治罪，只将人货逐回，…… 喀什噶尔、阿克苏等内地回子希图厚利，擅往俄罗斯 换回货物者，一经查出，货物俱行入宫，人犯押往京 城。”［16］另据明亮奏报: “今在新疆陆续查获 商民、 回子及安集延人所贩大黄数千至数万斤不等”。［16］ “新疆伊犁、喀什噶尔等处与哈萨克、布噜特、安集 延较近，此等之人，常在俄罗斯地方贸易往来，将大 黄带往新疆，转售与俄罗斯，不惟可得重利，且将俄 罗斯之布勒噶尔哦噔绸等物换来，又卖与伊犁、喀什 噶尔等处”。［17］卷1321 乾隆五十四年( 1789 年) 十月，乾 隆帝朱批谕旨指出: “阿克苏地方原存并新到安集 延回子喇哈默特九人，所贩大黄七千八十斛; 商民马 季诚五人，所贩大黄八千七十斛，……伊犁、喀什噶 尔等处新疆地方，与布鲁特、安集延地方接壤，由彼 处即可通俄罗斯……前已敕谕新疆地方，将大黄严 行禁止。昨据明亮等查出大黄一千余斛，今福崧查 出大黄七千余斛，此皆奸商希图重利，特从内地贩 出，售予安集延回子，转售俄罗斯等地方，若不谕令 严行禁止，则俄罗斯等仍可得大黄”。［17］卷1323 乾隆五 十四年( 1789 年) ，阿克苏有商民马成孝等人原存、 新贩大黄 870 余斤，叶尔羌有维民向吐鲁番商民老 三购买大黄 600 余斤，还有哈密商民从甘肃私贩大 黄 5000 斤前赴乌鲁木齐。［17］卷1223 － 1322
1806 年曾赴库伦的克拉普罗托夫记载到: “来 自哈密、吐鲁番、喀什噶尔等塔里木盆地各处的布哈 拉人，在西宁采购大黄，再转卖给驻恰克图的俄国政 府药剂官”。俄国经营大黄贸易的代理商人与“他 们订有合同，向皇室提供那种药 材来换皮货”［18］。 道光七年谕旨: “有流寓伊犁之安集延，豫用重价购 买，每俟哈萨克贸易事竣时，混杂携带，以致每年茶 叶私贩出卡者，竟有十余万及二三十万余斤之多，该 安集延等，并有夹带硝磺违禁诸物，于边防大有关 系，欲禁安集延交通之弊，必先禁外夷所用之茶，现 在出卡者多系细茶、杂茶，皆北商自归化城私贩，由 古城转运伊犁等处，为安集延偷贩出卡之用，着即严 行禁止，不准贩入伊犁及塔尔巴哈台境内，以绝安集 延私贩之弊。”［17］卷139 俟至 19 世纪中期，俄国商人进 入新疆北部贸易时，华商方面的交易人大部分也是 新疆缠回。有时缠回也越境到俄国地带买卖货物， 其“好贾趋利甚于汉人，常越境行贾，以土货往，以 俄货归，时获赢羡。商北路者多回民，自塔城以趋七 河斜米间，岁一往还焉; 商南路者多缠民，出喀什噶 尔而往来英俄两属之间( 俄属为安集延、费尔干、塔 什干各城，英属为阿富汗、克什米尔等地) 。行商坐
